对于花响戎的离开,信客们似乎并不买账,他们将薛护法被杀一事在城中迅速传开。
百姓们纷纷对花响戎深恶痛绝。
为防止花响戎再杀回来,于是暮平城的城门处排满了拒马,城楼上也安排了哨兵。
更有甚者,为此还编写出了各种辱骂花响戎的童谣和打油诗,并沿街游唱。其言词犀利,诅咒恶毒,可谓是不堪入耳,一时竟也引起了无数人跟风。
另一边……
花响戎因受伤不轻,一时没能出城。
他躲在一处田间的草垛后运气疗伤,忽听一中年男人带着几名牧童路过。
牧童骑坐在牛背上,口中唱着是那不堪入耳的童谣。
其中一个牧童不解道:“恶语伤人是不对的,那花响戎究竟做错了什么?我们为什么要这般羞辱他?”
中年男人回道:“花响戎丧心病狂,他杀害了卫仙师,杀害了薛护法,这种人不得好死,我不仅要骂他,还想抽他呢。”
“你们可一定要记住了,长大后一定要像卫仙师、像薛护法那样做个正直善良的好人,千万不要成为花响戎那种被千夫所指,万人唾骂的恶徒,知道吗。”
“嗯。”牧童们齐声点头应答。
随后,田间小路上又响起了那不堪入耳的童谣……
待那行人远去后,花响戎收功,平息。
被人传骂的滋味不好受,被人误解的滋味更不好受。
花响戎心中郁结,或许是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听过太多被人诅咒的恶语,如今再闻这几句童谣便也有些脱敏了。他释然且无奈地笑了笑,顿感有些疲惫,随之身体倾向草垛。
仰望着天空,见朵朵白云浮动,思绪也随之安然。他懒得去想那些是非对错,他只坚信自己的道义:“行侠义事,救眼前人。”管他对错,做自己认为对的事,就好。
就这样,望着……望着……他便悄悄地闭上了双眼。
……
夜班时分。
紫微神殿顶格内,薛邱的部分爪牙聚集于此。
几十号信徒凑着烛台围坐一团,商议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。
“薛邱死了,大家是去是留都先表个态吧。”
一人道:“尊主他能掐会算,神通广大,薛护法的死讯尊主是不会不知道的,稳妥一点还是回总坛禀报吧。”
另一人附和道:“我赞同。此事非同小可,咱们担待不起,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当即有人反对,起身道:“不能走。”
其余爪牙的目光都望向了他。
那人继续道:“这暮平城可是咱哥儿几个一手养大的肥羊。二十多年的心血,刚到准备痛宰的时候离开?我可还等着大把大把的捞银子、左拥右抱地睡妞儿呢。反正我是不会走的。”
被他这么一说,众人也都动了邪念。
一人提议:“反正薛邱的那套把戏咱们都会。不如趁着民心都在,干脆大捞特捞,为所欲为。等捞够了钱财,玩够了姑娘,再寻一个好去处隐姓埋名,娶妻生子,岂不美哉?”
“这……太冒险了吧。这万一惹怒了尊主咱们可就……”
见还是有人犹犹豫豫,那人嘲笑道:“哎!一看你们几个就是小瘪三。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,这叫富贵险中求,懂不懂?”
屋内正讨论的热火朝天。而这时,楼顶传来响动。
“什么人!”
众人起身,散作一片,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顶的响动处。
“轰!”的一声。
屋顶破了一个大洞,落下的石块砸灭了下方的烛台。屋内瞬间化为一片漆黑。
信徒们纷纷抄起腰刀和宝杖。戒备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好…好像有人闯进来了。”
一道皎洁的月光顺着那口破洞透进了屋内,扬起的尘灰之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尊人影。
一名信徒问道:“好大的狗胆,何人敢擅闯紫微神殿?快报上名来!”
来者也不与他作答。听声辨位,直接就是一剑。
只听“啊!”的一声,屋内的一角传出惨呼。那人临死之前离的近些,这才看清了来者的脸。
正是花响戎。
“是……是花……花……”花响戎将剑拔出,那人当场断气。
等其余信徒反应过来后,所有人全都被吓得双腿发软,气虚无力。
“花响戎,你……你来作甚?”
花响戎语气冰冷,只说了两个字:“受死!”
话音刚落,屋内的另一处角落则又响起一声惨叫:“啊!”
其余信徒都慌了,忙道:“薛护法都已经死了,你为什么还来?”
“就是啊,我们又没招惹你。”
没有回答,屋内却是一连倒地好几人。
见花响戎已然是杀疯了,信徒们抱头鼠窜,夺门的夺门,跳楼的跳楼。
一些信徒逃至到了三层,他们见厅中放有数桶香油,于是将油桶打翻后一把火扬了出去,瞬间烧出一片火海。
暮平城中的夜班打更人见紫微神殿失火,心中大骇。
一阵急促的锣响将各家正在熟睡的百姓惊起。
“什么情况啊?快出去看看去。”
百姓纷纷着衣出门,一见神殿方向起火,所有人便一股脑的向紫微神殿赶去救火。
另一边。
薛邱的爪牙被花响戎一路追杀,为了保命只得打开密室。
“快,你快点儿啊!他要杀来了。”
另一人正转动着机关,“快了,马上就好。”
“快啊!快啊!”
屋内响起“嘎啦,嘎啦”的铁链声,一道石墙正在缓缓下降。
这时,花响戎一脚踹开房门。
仅剩的两名信徒来不及跑,连忙跪地叩头,“花祖宗。花祖宗。求你饶了我们吧,我们给你银子,给你好多好多银子。”
另一人道:“不光是银子,女人也有,祖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们这就给祖宗弄来,求饶命,求饶命。”
花响戎问道:“你意思是这殿内还关着其他人?”
两名信徒连忙点头,“有的,有的。”
“在哪?”
那二人哆哆嗦嗦地指向身后的密道,“就……就那。”
花响戎冷视那二人一眼,没有做声。
从那他们中间走过后,缓缓收剑纳鞘,地上已然多了两俱身首分离的尸体。
……